乘彼垝垣,以望复关。

[快新]色彩遗忘

后来我想你也是自私的紧,我看见大海想不起你的眼睛、看见皓月清风想不起你。 

那之后都没人再送过我红玫瑰,不管它们是有刺无刺还是新鲜带着露水和将要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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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伴侣AU,色击梗,和cp侃了侃的那种梦幻调调正好假期有时间就我先糊糊吧(

BGM不老梦 - 银临

想传达的东西希望你能感受到

没完全按原著时间线来,写的乱七八糟(。

三次再忙碌我也键盘瞎jb

中秋快乐,我们仰望的是同一轮明月。

 

——————

 

 

 

001

 

 

 

 

 

我从小和他人不同,我看见的世界只有单调的黑与白。

尚幼小的时候我还没有太过意识和在意这件事情,我眼里只有黑白不代表我只知道黑白,我也知道秋日麦田里一片无边翻涌的金黄麦浪、我也知道朝霞的金红蔓延在白云里像是燃烧的火、我也知道它们的色彩都是人们常说的美好——不过我都看不到。

别人和我说及这樱花的温柔美丽雨后绿叶的青翠欲滴,晴朗夏日的万里蓝天和白云都是多美丽的色彩我不过只能眨眨眼说,“是吗…可惜我看不到。”然后那人便会收起眼角的弯月说对不起,在短暂的沉默中又轻声说那真可惜啊…这些你都看不到了。

 

 

 

我看不到啊…。

我也问过老爸老妈为什么我的世界是黑白,老爸是停下噼里啪啦磕键盘疯狂赶稿的手微笑道这也许是为你以后生活的美丽做铺垫,老妈是笑着使劲揉我的头答非所问,“小新应该高兴呀,以后就会有一个给你带来色彩的一辈子喜欢的人哦。”

 

在后来我又长大些了时终于听闻到了灵魂伴侣的说法,翻着那本书名是《你一生的色彩:灵魂伴侣》的硬封精装书一字一句仔细的嚼着那些黑体印刷字然后合上书,想世上不过多少人能拥有灵魂伴侣、我究竟是幸运还是如何,想那个带着我的色彩的人会何时出现,是在不久的将来还是我生命的末年,又或者就是明天?还是说我更像大多数人,一生都未能与其相遇,直到临终前和朋友家人翻着以前的老照片、被人直到最后一次夸奖曾经的自己“你那时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也未能一睹自己眼睛的真实色彩。

我都不知道,我只合上书、然后在偶尔想起这件事时的夜晚扳着指头算它或他在我的生命里迟来了多少天。

 

 

 

 

 

002

 

 

 

 

 

我匆匆忙忙跑过十几层的楼梯到了天台早是气喘吁吁,然后忍不住在心底骂了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孩子小偷百八十遍,要不是被园子拜托帮她和她的偶像传个话什么的、这种小偷我是绝对不会来追的哎!我伸手推开天台的门,久未打扫的门顶部落下好一层灰到我头发上呛得我咳了咳,揉揉眼睛就看到那个所谓的怪盗站在那里手里俨然是今天他盗走的紫色宝石。

 

彼时我十六岁,是帝丹高中高一的学生,距离第一次翻开那本《你一生的色彩:灵魂伴侣》硬封精装书已经过了十一年余,我已不再相信有可能遇见那个为我带来色彩的人,哪怕人这一生短暂又漫长匆忙的擦肩而过都是星罗棋布,可依旧也算不得多少,我又有多少几率能在合适的年纪遇见那个人呢?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再伸手随便拍去头顶落下的灰尘而后又被呛着了几口。

“束手就擒吧,这位小偷先生。”

他听闻优雅的转身看向我,当时我还看不见他眼睛的颜色、但我感受得到那其中的光芒、他挑了挑眉毛说,“啊哈,这次是一位生面孔呢,请告诉警部今晚的宝石依旧不是在下寻找的那颗——”

 

 

 

然后他生生停住了话头手里的宝石啪嗒就掉在了水泥地板上沾了好一层灰、咕噜咕噜滚到我脚边,像是国中时我和兰路过学校球场时他们动作一偏滚到我脚边的那颗足球。

我眨眨眼大脑当机了数秒才反应过来他突然的停顿、彼时我觉得我已经要不会呼吸了,至今我虽然早已忘记了那是顷刻眨眼间的改变还是丝绸浸入染料的缓慢晕染,但我还记得那是以他为圆心的我的世界终于被泼入了颜料,是第一次我的世界夜晚比白天的色彩还要绚烂——以往他们不过是一成不变的黑白灰。

 

我看见了他身后城市霓虹灯绚烂明晃晃的灯火斑点,无数我第一次遇见、只依稀记得大抵是别人眼中红黄一类的色彩清脆的奏出没有声的歌,连着酒店高楼窗里透出的光芒连接成大地的星河,道路里车辆的尾灯交错因高速行驶拉出一条尾巴是不停的流星雨,远处东京铁塔的轮廓在黑色的幕布中隐现,我头脑被冲击的迟钝了、眨了眨眼回想现在的季节它该是闪烁什么颜色。*

这一切都太亮了,我都快要看的不真切,那似乎只是几分钟还是几十秒发生的事,对我却好像是走入了另一个人生。那些是眼睛终于踏过光阴一瞬间归还于我的东西、像从断崖坠于滔滔江流碎片化的信息翻涌来把我淹没,这时我才知道幼时我不断告诉自己缺少了色彩也没什么、它们也许也没有什么的话语是多么苍白无力。我那时还太小了、又还没有见过这一切。

 

 

 

可最后我还是忘记了我那时的心情究竟是想要不顾一切的转身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奔跑到黎明去看我想守护的世界的一花一木一人,还是深吸一口气想要再用清醒的头脑思考一下我的灵魂伴侣是位名扬日本乃至世界的小偷…怪盗这件事。

我只是先开口想要回他手里的宝石,最后一个音节还卡在喉里我就开始觉得无比的困倦、耳边嗡嗡作响头疼的像是被人猛敲、那一片星河一点点在我眼中黯淡,我像是被关入了无形的空间、整个世界的声音都离我无比的遥远。

 

 

 

啊,或许在沉入黑暗之前,是有那么一个人时接住了我、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你的眼睛、它的颜色…真的非常漂亮。

…我们一定还会再相遇的。

后来我回忆起这一切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便觉得我也比较幸运,这一次在别人夸奖我的眼睛颜色的美丽时、我也能看见别人眼中它的颜色了。

或者我也可以夸奖别人眼睛的颜色?

 

 

 

 

 

003

 

 

 

 

 

然后我再睁眼是看见的熟悉的白和医院走廊令人不适的消毒水味,我低头看手里的条纹病号服想了想这种和那个小偷眼睛相像的颜色是人们口中的“蓝”,是天空的颜色。兰坐在我床头、拿着水果刀熟练的给我削着苹果,那应该是红,因为她就算再和我吵架生气也不会递给我一个酸透的苹果。

 

“啊,新一你醒了!你现在还好吗,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先吃口苹果吧,”她把削好的苹果塞进我手心,“说起来你当时是怎么了啊?怪盗基德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咽下去还没嚼几下的苹果,“——我当时怎么了?”

她眨眨眼,“警部们到的时候你就躺在天台上,身上盖着怪盗基德的披风,手里抓着宝石脸色很不好,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想了想说,“我应该是遇见我的灵魂伴侣了…。”

 

她马上“啊”了一声,手撑在床沿问我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优雅知性还是活泼元气,我眨眨眼回答我想我没看见…注意过“她”,“嗯…应该是我在追那个小偷的路上相遇的…你知道,东京的街道夜晚也不可能只二三行人啊,人潮百千人我又怎么记得住看得见知道她。”

“所以你就直接去追怪盗基德了?”

“嗯……是啊。之后的晕倒估计也是遇见灵魂伴侣之后的常见症状嘛,‘色彩带来的强烈冲击、以及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什么的。”我这才想起那个小偷是叫怪盗基德,怪不得装模作样的像个小孩子。

她好像有点生气,皱着眉头双手环胸,“……新一啊,你真是个推理笨蛋工作狂,那可是是你的灵魂伴侣哎!灵魂伴侣!你居然抛下她去追怪盗基德了哎!不知道的估计要以为你的灵魂伴侣是怪盗基德了!”

我啃了一口苹果悄悄翻了个白眼,在心底想真巧就是这样。

 

然后我又想起来,翻个身说,“兰。”

“什么事?”这时候她在看蛋糕食谱,她最近在研究甜点制作,因为觉得之前和园子去的那家甜品店的蛋挞和小蛋糕都很好吃。

“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这句话我之前问过她很多次。

她眨眨眼说出我从没忘过的回答,“…蓝色。蓝色的,是天空的颜色。”

“很漂亮的天蓝。”她又说。

 

 

 

出院后我第一时间钻进了家里堪比小型图书馆的藏书室翻出了那本我幼时早已翻过无数遍、一字一句瞪着读也没看出花的《色彩艺术》大开硬封书硬生生把关于色彩的知识补了个透。之后的一年我和怪盗基德都很默契的没有再相遇、不知为何我总是相信着他那句话,几次听闻他只在班上的同学们抓着日报眉飞色舞讨论的口中略有几次耳闻,多是伴着次郎吉叔叔刚大价买来的哪颗巨大宝石。

偶尔人们问及我与灵魂伴侣的相遇时我只照搬了和兰说起的那个版本,老妈跨洋电话打过来笑嘻嘻问着我“小新喜不喜欢那个给你带来颜色的人呀?”时,我愣了一会然后翻个白眼,“…不知道。”

 

 

 

后来的再次相遇大概是在杯户饭店的天台,那应该是江户川柯南与怪盗基德的第一次相遇了。

 

 

 

 

 

004

 

 

 

 

 

当时他乘风背对明月落在我身前,我想这应该比我们第一次相遇时要好些,月光要亮些、风要轻柔些,我没有被久未清理的旧铁门上的灰尘呛得直咳嗽。我不记得当时遇见他时的感受了,绝对不是旧友久别重逢时的欣喜、他除了给我带来的色彩和那一句不知算不算承诺的话语其余什么也没有,我对他应该更像是茫茫人海遥遥相望擦肩而过的故人,没有深刻的记忆但从未忘记。

这一次的相遇换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了,我站起身来挺直腰调高眉毛,刘海被风吹的飘起来。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作为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倒是方便了许多、那是工藤新一的身份抓不住的东西,他知道我的身份但我们从没聊过那天晚上带着灰尘略黯淡的月以及星河的相逢,我想我们都觉得能相遇也许就是最好。

我想我那时又太忙碌了,忘记了他不应该只给了我那些东西,光芒、色彩和承诺,总会有别的情感混在里面。

 

 

 

我还记得当时我被人从千米的高空扔下,呼啸的风化作刀刃从我身边割过,他就直接拦下兰翻身扑向我,白色的羽翼展开拉住我飞过层层的云。落地后我们爬上楼梯坐在那个平台,他听完我要他扮成工藤新一的话后撇了撇嘴显然对我的话不太信任——我毕竟也是侦探啊?

 

“哎,名侦探。”他没转头看我,望的是他眼前的海,我至今依稀还是分不清天蓝和海蓝的差别、但看见他眼睛的颜色时却能准确无误的指出那是海蓝,“你喜欢天还是海。”

我一时有点无语,“我想我选择福尔摩斯。怎么,别告诉我我们的KID先生终于越过儿童期跨入青春期的大门学会多愁善感叹息风月了?”

我能感受他很没绅士风度的翻了白眼,我想让这一幕给他的女粉丝们看看,看看她们迷的要死的绅士神秘的基德大人实际上是多么的…笨蛋。

 

“名侦探你真是个没有生活情趣的。”

“…哦。”

“——你这么多年跟兰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被她打过吗?!”

“…大概吧,毕竟我也不是跑不了马拉松。”

 

“…也许更像百米冲刺。”

“我希望你是躲避球。”

“已经是了,名侦探先生请回忆一下哪次你朝我射来的杀人足球鞋子马力不是开到最大值的。”

“………”我扭头不予回答,然后又问,“那你呢?”

“什么?”

“你更喜欢天还是海?”

“我啊——”他很没形象的向后瘫倒,我正好也坐累了所幸也倒下去了,经过刚才一轮高空抛物我打定主意以后怎么都不去蹦极了。

“我想我应该更喜欢花名侦探,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吗。”他扭头透过平光镜片看我的眼睛,但我没看他的,我看的是天空。

“有的。怎么,需要我安慰安慰从来没被夸奖过的怪盗先生吗。”

“………………….请便?”

“嗯,”我起身,“你的眼睛,也非常漂亮。”

他没说话了。

 

 

 

 

 

005

 

 

 

 

 

我曾经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停留在那一步也只会停留在那一步,可直到我在与组织对阵的前夕他还是走了过来,却又不走正门、彼时我已服下了灰原研制出的APTX完整解药回复了十七岁的身躯,前阵子刚从组织里逃脱出来浑身的绷带缠的严严实实,风里吹来的灰尘再次呛得我直咳嗽,床前桌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文件就等夹好文件夹又被吹得乱七八糟满地,我眼疾手快抓住一张要飘出窗外的,随便一瞟是人员分布图。

“咳咳咳,你干嘛?留着正门不走翻窗成瘾了?怪盗先生我的这些文件相比修锁费应该还是贵重一点啊——?”

我这才注意到他不是以往的高礼帽白西装单片眼镜打扮,这时候还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年,纯白卫衣胸前印着黑体英文字母踏着鞋带胡乱系好的运动鞋就翻进了我家门,这时我才想起他也不年长我多少,卸下怪盗基德的那身行头他也不过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高二少年。

 

 

 

“名侦探。”他半跪在床的边缘兰昨天才帮我整理好的床单又被他揉成一堆,他把手避开子弹贯穿伤口放在我的肩膀,这次没有白手套的隔离只有我的衬衫布料,我能感受到他掌心里的温暖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你看着我。”

“我当然看着——”毕竟我腿有伤避不开。

“你看着我,你听我讲,”他嘴唇张合,这次没有单片眼镜我直接看见他的眼睛,我不会说谎、飞艇坠落后的那一次夸奖没有半点谎言,“我叫黑羽快斗今年十七岁是江古田高中二年级B班的学生家住江古田另一个身份是怪盗基德。”

“我喜欢你。”

 

“你——我——什么——?”他语速说的飞快,末尾那句让我甚至以为的是呼啸的风和我开的玩笑。

我、喜、欢、你。”这次他一字一顿又慢的像音乐曲缓慢的前奏一拍拍敲打的鼓,“我是真的喜欢你,名侦探,不关乎什么你是我的灵魂伴侣什么命中注定什么玩意儿,我黑羽快斗是这辈子栽你身上了。”

我再次感觉我忘记了呼吸,这个人总是塞给我很多东西、又任性的毫无征兆就跨越过这距离。

 

“你知道吗,那一次你被GIN他们抓去的那几天我整天都发慌我想我要看不见你了,你想我们才十七岁,我那时还没有好好看过你的眼睛听过你的声音还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不想只停留在这里了,你知道小偷总是无礼之徒,我还要再塞给你一些东西,但当初你赠予我的美丽我也不想归还。”

 

 

 

他不给我回答的时间就亲吻上了我,带着初秋已转凉的风和嘴里舌尖还未融化的甜巧克力,我想我还是输给了他,这家伙总是那么任性的塞给我那么多东西我又从未能拒绝,宝石预告函和成堆的彩带羽毛玫瑰花,以及这场爱情。

 

 

 

 

 

006

 

 

 

 

 

然后我忘记了小偷也是谎话的构成,那个时候也绝不是表面里的和平,我和他追查的两个组织既都是踏在阴影里伤天害理总会是有丝丝缕缕的肮脏关系,既然我追查的这个组织已覆灭,他那边怎么说也会得到消息。这时我才深切的体会到了我被GIN带走的那天去执行任务出门时他抓着我沉默半天最后只老套的塞给我一枝红玫瑰的心情。

和我离去多日最后终于带着满身伤口拖了一路血迹归来时的感受。

 

 

 

“名侦探,你猜我会不会英年早逝。”那时候他头沉在柔软的枕头里眼睛看着我,点滴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他的手背血管,我看见他眼睛里有我夏日曾见过的千里星河。他没和我讲过那几天离去的日子,就像我当初在黎明时归来也没讲过我的。

“不想猜,到时候再说。”我甩甩水果刀上粘住的苹果皮,我还是没法做到像兰和他一样一直削不断,我把苹果塞进他没打点滴的手心里。

 

 

 

小偷也许也是乌鸦嘴,那么他也还是特殊,是踏着一身白衣月光来的,二十七岁的那个夏天的末尾他终于违背了曾经的诺言把一切赠予我的东西带走、把我给他的归还。彼时他刚结束世界巡演归来我刚解决好手里棘手的那件分尸案,我在窗外的蝉鸣里看着他把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在因为我在家不爱穿拖鞋前阵子刚买的毛地毯上,一片火红刺的我眼睛疼。

“呼…呼……”他擦去嘴边的血拦住了要去找医疗包和打电话的手,“名侦探,你看着我,你听我讲。”

“这是当年我去跟组织打的时候落下来的,咳咳咳…销毁潘多拉毕竟没有那么容易,毕竟那是违背了时间法则的罪恶。”

“书房进门左拐走到的第九列倒数第十二个书架第十五排第二十二本的第五页,里面夹着的那张是我整理好的东西。”

 

他又吐了一口血,这次支撑不住了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他躺下来,“…我发现你就是个骗子。”

“那么如果我这辈子只说过唯一一次真话,一定是对新一说的‘我爱你’啦。”

我深吸一口气,“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嗯。”

“你就是个自私的混蛋。”

“嗯。”

“……………………..”

 

 

 

“我爱你。”他躺在毛绒绒的橙黄地毯上轻轻对我说。

“活下去呀。”他把手放在我眼角,微凉又染血的指尖弄得我有些痒。

 

 

 

后来我麻木的感官感受到他在我的怀里停止了呼吸,毛毯上的血液已经完全被吸收,蝉鸣也没有,他已经把我的色彩又带走混入已经不在那个躯体里的灵魂。

我眨眨眼适应了一下这已经十一年没有的黑白摇摇晃晃起身去找那本书,随便扫视几眼我看到它的书名是《You》,他在书脊上用胶带贴了一枝玫瑰,花瓣还是鲜活的,但我看不到它的颜色了。我垂眸翻到第二十二页,抽出那张纸一字一句看下去。

 

 

 

也许他确实算英年早逝了,他二十七岁那一年已经是快享誉世界的魔术师了啊。

 

 

 

 

 

000

 

 

 

 

 

又十年之后我去东京大学的心理犯罪系当了教授,九月秋初的那堂课末尾我再次提问他们是否有哪里未懂,意料之中的无人举手,我点点头拿起教材准备离开,临走前瞥见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姑娘举起了手。

她轻轻的说,“教授…可以给我们讲讲您和黑羽先生的、故事吗?”

我眨眨眼,想起今年也是他逝世的十周年了、想来东京日报也会为此留个好版面写写文章的,不过我最近忙着课程没有细看。我环视了一眼在座皆显出兴致的人无奈笑笑,“…说吧,你们想听什么?”

 

 

 

然后我的课上他们发言的积极程度再次窜上一个新高峰,个个问题跟机关枪似的朝我发来,到现在我能记住的不过也是三两个,比如一个姑娘问我他的离去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我笑着回答不会有人送给我红玫瑰了。但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位少年的问题,“教授,请问你对只能看见十一年的色彩这件事,是什么感受?”

当时教室又安静了下来,他们看我没有立刻回答便以为我已是生气,那个少年连连道着抱歉,我笑着说你哪里看我生气了、本教授就算基本堂堂课点名也不至于凶到这程度啊?

 

“嗯…就像是十六岁之前的十六年、二十七岁之后的这一生,你都要被迫戴着墨镜了吧,久了也习惯了。”我随便比划着说。

“那…前后您觉得有区别吗?”他小心翼翼的说。

“区别?当然有啊,”我笑着说,

 

“因为之前的十六年我的墨镜都没有摘下过,自然就还没有看见过这一切,可我二十七岁之后哪怕我还要被迫戴上,但我至少知道它们的颜色和美丽了。”

“那时候,你就算仍要一直戴着墨镜,可你也会知道、能告诉自己,‘在这镜片之后的世界,仍然是美丽的’。”

 

 

 

这堂课结束时人们鱼贯而出,无数人和我擦肩而过时我依稀的听见了有人说冬假时要去旅行、和我的眼睛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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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这个大家应该很熟的,但还是补充一下> <

东京塔各个季节的灯光色彩是不一样的,夏季为白色,春、秋、冬季为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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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这篇最初灵感的是来源于知乎问题现实可以有多美好?下的一个高票回答,是色盲患者戴上一种可以让他看到更多颜色的眼镜后的反应,有兴趣的姑娘们可以看看。当时就想了想,然后想起了灵魂伴侣AU里滴色击梗,和cp侃了侃想到正好假期又时间就动笔了,是真滴三天爆肝、写的很混乱国庆回来再改改> <

祝大家中秋快乐啦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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